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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49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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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49章

從深淵基地返回華國已經好幾天了。

禦君祁受的傷卻還未完全覆原,一直維持著小章魚的形態,緩慢積蓄能量。

江與臨心裏本就煩得要死,完全沒有心情和這些人吵架。

說來可笑,玲瓏計劃制定之初,中心基地高層並不十分看好這次行動。

通過和深遠公司正面交鋒的方式解決問題,變數太多,難度太大,可行性極低。

是副主席鐘清山力排眾議,在高層委員會議中立下軍令狀,當眾承諾,自願為玲瓏計劃的一切後果擔責,才勉強將計劃敲定下來。

在確認指揮官人選時又是一番糾葛。

每個勢力都想在玲瓏計劃中安插己方人手,但又不約而同地推辭了總指揮官位置——

這個位置無論誰來坐,都註定不會有什麽好結果。

倘若計劃推進受挫,總指揮官首當其沖,難辭其咎;計劃推進順利,總指揮官則是烈火烹油,功高震主。

還有種情形便是現在這般:說是沒成功,計劃也算有進展,可說是成功了,問題也沒解決。

這種時候,幾大勢力蠢蠢欲動,都想把原先的指揮官拽下來,換上自己人上去試試。

成了呢,坐收漁利,既辦成了事又不顯眼招厭,不成呢,那就是前任指揮官基礎沒打好,罪責怎麽都摟不到一個接手的指揮官身上。

江與臨在被異監委召回接受玲瓏計劃指揮官任命時,就很清楚所有人的算計。

但他不在乎。

人類的終極目標是結束末世,消除各種隕石的影響,可現在很多人的關註點都很偏,只有把權力握在手中,才能把握異監委行動的總方向。

所以江與臨接下了總指揮這個位置,接下了這個燙手的山芋。

眼前這種攻訐和質問,江與臨已經見過太多了。

化解針對的方式有很多種,但今天他實在心煩,選擇了最簡單也最令人意想不到的一種。

江與臨目光平靜,緩緩環視眾人:“我退出玲瓏計劃,自願停職配合調查,在你們查清我和神級怪物的關系之前,我不會出現在你們面前,再見。”

眾人:“……”

一句話以退為進,反客為主。

簡直是掀桌打法。

眾人瞠目結舌。

他們今日種種謀劃,就是想要通過質疑江與臨,拿下玲瓏行動的指揮權,繼而打擊動搖異監委堅不可摧、超群絕倫的政治地位。

以異監委歷來強硬霸道的行事風格,這本應該是一場拉鋸性的唇槍舌劍。

可誰能想到……誰能想到,面對攻訐,江與臨完全拒絕自證。

他們還沒開始正式發力,江與臨忽然就甩手不幹了,還把反證自己清白的難題扔給了質疑他的人。

這太出乎意料了。

他們商討籌劃時,各種突發情況都想到了,就是沒想到作風囂張的江與臨會咽下這口氣,不僅指揮權不要了,連異監委都不管了。

這……這是怎麽回事啊?

各方勢力面面相覷,一時竟不知該如何是好。

這玲瓏計劃就是以江與臨為核心制定的,他要是這時候退出,誰能接替這個重任?

對江與臨的詰問,此時都變成砸在自己腳上的石頭,可要再把話往回收,就是打自己的臉。

大戲剛剛開幕,氣氛已經擡到高潮,江與臨卻不演了,把所有人架在臺上,上不去下不來,真是難受極了。

組織部部長開口勸和道:“江監察消消氣,事關重大,劉博士他們也是心急,說話難免失了分寸,冒犯了您,我替他向您道歉。”

其他人也轉了口風,紛紛附和:

“江指揮,玲瓏計劃能取得階段性進展,全靠您指揮得當,您可別說氣話。”“他們搞研究的就是不會說話,回頭我說他們,現在先談正事。”“江指揮,您要是走了,這會可就沒法開了。”“老劉,還不趕緊給江指揮賠不是!”

江與臨無視眾人挽留,摘下了代表指揮權的肩章,不輕不重地放在桌子上。

眾人張目結舌。

他們蓄謀已久,策劃周全的攻擊如一拳打在空氣中,不僅沒有起到想象中的效果,反而有種用力過猛閃了腰的悶堵感。

江與臨轉頭看向眾人,表情淡漠中難掩厭倦,仿佛在看一場無聊至極的鬧劇,又像是在瞧一群亂吠的瘋狗。

劉博士緩緩站起身,又激了江與臨一句:“早聽聞江指揮能言善辯,今日怎麽無話可說了?”

江與臨眼簾微垂,眸光銳利冰冷,洞若觀火:“我知道你想要什麽。”

劉博士楞了楞,裝傻道:“這話我就聽不懂了。”

江與臨推開會場大門:“你們想方設法激怒我,不就是想要個新聞引導輿論嗎?”

劉博士臉色霎時一變,又青又白,面上一陣灼熱,脖頸後背被汗蟄得發麻。

這話其中的嘲弄之意如此明顯,對於愛面子的學者而言,比被當眾打了巴掌還叫人難受。

原來他們自以為縝密的算計,早就被江與臨意料一眼看穿。

對方心知肚明,看著他們拙劣表演,又舉重若輕地道破。

這份坦蕩隨性,反襯出己方手段下流做作。

委實令人汗顏。

江與臨邁出會場,冷清的聲音在空曠走廊中蕩出回響:“等我心情好的時候再來找打吧。”

眾人:“……”

扔下最後一句話,江與臨揚長而去。

室內眾人面面相覷,相對無言。

*

從古至今,有關權力與地位的鬥爭從未停歇。

隨著玉蟾隕石秘密的公開,取締異監委的呼聲越來越高。

許多舊案被再度重提,人們譴責異監委挾權倚勢,獨攬大權,於是殺伐決斷成了殘暴強橫,執法嚴明成了不近人情。

“還沒卸磨就要殺驢了,”翟遠州近日忙得幾乎抽不出身,疲憊地靠在沙發上,對江與臨說:“我要是能像你一樣灑脫就好了,說不幹就不幹,求你繼續接任的電話都快把辦公室打爆了。”

江與臨早有預料,對此並不驚訝:“不只是異監委,早晚有一天,異能者也會成為眾矢之的。”

當主要矛盾消失,次要矛盾就凸顯出來,轉化為新的主要矛盾。

末世的結束或許另一場混亂的開始。

世界、國家、政權組織、民間力量、普通人、異能者、融合者、變異獸……矛盾重重,沖突不休。

翟遠州感嘆:“是啊,要我是你,我也不會管這一攤子爛事,用人的時候把你召回,稍微見勢頭好些又忌憚你,想法設法地把你拽下來,真惡心。”

一旁的慕容煊不知道想到了什麽,默默往後坐了坐。

翟遠州收起閑散表情,看向江與臨,鄭重問:“頭兒,你辭去玲瓏計劃指揮官一職……是認真的嗎?”

江與臨說:“異監委已經不是曾經異監委了,誰指揮都一樣。如果你們查到玉蟾蹤跡,或者焚天又有異動,隨時聯系我。”

翟遠州也聽說了火山內部發生的事情,不由輕嘆一聲:“都不是當年那些能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了,被狙擊槍對著就能留下指揮官獨自撤退,要我我也給他槍斃了。”

聽到這兒,林南明猛地坐直後背,接連追問:“留下指揮官獨自撤退?你們是在說方躍嗎?方躍撤退不是你們提前計劃好的嗎?”

江與臨擡了擡眼皮:“你為什麽會這麽想?”

林南明臉色大變:“當時他們要撤走的時候,方躍在我耳邊說了一句話。”

“說了什麽?”翟遠州急切問。

林南明瞥了江與臨一眼,抿了下嘴唇才開口:“他說:這也是主席的意思。”

聞言,眾人心頭俱是一驚。

主席的意思?哪位主席?什麽意思?

林南明看著江與臨,繼續說:“我一直以為這是你和鐘主席商量好的,就是假意被擒,實則去調查什麽之類的,原來……原來不是嗎?”

江與臨很輕很輕地搖了下頭。

林南明起了一層冷汗,有種難以言表的後怕與驚慌。

不是提前商量好的,他們卻把江與臨自己留在了敵人手中,如果不是慕容煊及時趕到,那江與臨現在……

可方躍那話又作何解釋?

華國之內,能被稱為主席的只有三個人,一個是江與臨的大舅鐘清山,一個是鐘清山的政敵謝聞川,還有就是那位半隱退的正主席。

這三個中,到底是誰,又下達了什麽樣的指令,才能讓方躍在那種情況下選擇放棄江與臨,任由他落到深淵公司手中。

此事細思極恐。

可惜現在方躍已死,再無對證。

想要驗證這句話的真偽都難,更勿論其他了。

若是方躍為了逃命編出的假話還好,要是句真話,那就……太可怕。

仿佛有看見的巨石壓在身後,不知何時傾倒,稍有不慎就是粉身碎骨。

一時間,眾人心中思緒萬千,竟不知該說些什麽。

只是旁觀都倍感心驚,當真無法想象處在陰謀漩渦中心的江與臨是何感想。

禦君祁完全不懂這些。

沈悶安靜的客廳內,只有祂拆蛋黃派包裝的聲音。

江與臨率先打破沈默,將話題拽了回來:“這些都不重要,當務之急是找到玉蟾隕石的能量意識在哪裏,那是克制焚天的關鍵。”

林南明:“想找到玉蟾能量意識太難。”

玉蟾是惰性隕石,如果產生意識,那性格應當是和隕石特性相當那種——

沒有感染性、沒有攻擊性、不活潑、運動緩慢、難以與其他物質發生反應,而且還能屏蔽磁場。

通過以上種種可以判斷,如果玉蟾能量與人融合,那祂肯定是個社交圈極小的社恐,如果融合到什麽動物身上,那就更難找了。

與什麽花草樹木之類融合也不是完全沒有可能,祂畢竟還有運動緩慢這一特性。

於是,通過枚舉與模擬法計算,經過一番激烈討論後,他們成功將玉蟾隕石能量意識可能存在的範圍確定為——

所有生物。

“還是研究研究焚天的弱點吧。”

翟遠州瞬間放棄了尋找玉蟾:“如果焚天覆生,咱們派誰去打,怎麽打。”

除了江與臨,在座幾人紛紛看向禦君祁。

禦君祁正在吃蛋黃派,感受到視線極為機敏,倏地警犬擡頭,嘴角還沾著蛋黃醬,祂開口想說話,卻一不小心把點心渣吸進氣管裏,劇烈嗆咳了兩聲。

眾人:“……”

江與臨護短道:“不要在怪物進食的時候註視祂。”

林南明扶額:“《怪物手冊》裏確實有這句話,但那是因為怪物出於護食產生的攻擊性很危險,而不是因為怪物一邊吃東西一邊說話會嗆到!”

江與臨面不改色:“你就說手冊上是不是讓你別看吧。”

林南明深吸一口氣,恨恨地移開視線。

慕容煊則是輕嘆一聲,倒了杯水推過去。

禦君祁十分有禮貌:“謝謝。”

翟遠州問禦君祁:“你和焚天誰更厲害?”

禦君祁咽下蛋黃派,理所當然地說:“祂厲害。”

眾人:“……”

這也太坦然、太直白了吧,一點面子不要嘛哥!

你可是世界上最強的神級怪物啊!

面對眾人不可置信的目光,禦君祁倒是很無所謂,實話實說道:“焚天和玉蟾的序列都在我之上,在玉蟾磁場中,如果不是佩戴了手環,我都沒有辦法維持人類擬態。”

林南明沈思道:“手環的核心材料就是玉蟾隕石粉末,也就是說,玉蟾的磁場可以抵消玉蟾磁場,這太神奇了。”

禦君祁:“是這樣,在被隕金所傷後,我體內的能量嚴重虧損,可因為戴著手環,我甚至沒有辦法變回小章魚,一直被迫維持著人類形態,非常難受。”

星塵十三驚訝道:“你受了這麽重的傷!難怪早上還看到你吐血。”

林南明‘啊’了一聲,看向禦君祁:“你沒事吧。”

禦君祁雲淡風輕:“沒事,只是心臟在不斷被隕金融化而已。”

眾人:“……”

心臟被融化?還是不斷?

林南明又看了看江與臨,遲疑道:“不……不給祂治一下嗎?”

禦君祁補充說:“是腮心臟,用來呼吸的那個,我有兩個,可以換著用。”

江與臨支著胳膊斜靠在沙發上,神情有些無奈:“試了很多辦法都沒用,隕金粉末伴隨呼吸附著在了祂腮心上,只能慢慢代謝掉才行。”

林南明若有所思:“隕金對人類沒有這個作用,倒像是專門克制高能隕石的東西。”

星塵十三嘆了口氣:“是啊,所以要是焚天真覆活了,我的建議是快跑,我們高能隕石是連看都不能看祂一眼的,如果有本體隕石保護可能還可以抗一下,但我和07的本命隕石都不見了。”

拯救世界的主線任務再次陷入瓶頸。

焚天打不過,玉蟾又找不到;異監委遭受針對,內憂外患。

真是沒有一件令人高興的事情。

林南明見氣氛有些低沈,故作樂觀道:“凡事都有兩面性,焚天磁場現在被玉蟾壓著,我們得不到祂的磁場數據,要是焚天覆生,至少可以算出逆向磁場的全部坐標。”

翟遠州閉了閉眼:“算了,如今異監委備受針對,能否存續都未可知,到時候該如何指揮作戰……或許都與我無關了。”

禦君祁思考問題的角度依舊清奇:“要是異監委解散了,是不是就可以回歧礬山了?”

江與臨側頭看了眼禦君祁,說:“我們現在就可以回歧礬山。”

*

歧礬山一切如舊。

這是禦君祁的家,也是他們重逢的地方。

巢穴內的巖壁暗河一如往昔,連冰棺擺放的位置都絲毫沒變。

推開棺蓋,禦君祁的藏品們靜靜躺在冰棺裏:冰棒、可樂、退熱貼,薄荷糖……還有幾顆涼冰冰的、會發光的玉石。

江與臨輕笑一聲:“我從這裏醒來的時候,以為這是你的冰箱,沒想到是你的藏品櫃。”

禦君祁探頭往裏面看了一眼:“都是些垃圾。”

從人類基地游歷過一圈的怪物已經不是曾經祂了。

禦君祁現在很了解人類的規則與物價,知道什麽東西是貴的,什麽東西是便宜的——

毫無疑問,祂收藏的這些東西都沒什麽價值。

“我現在有更好的了,”禦君祁從背後環住江與臨:“你才是我最珍貴的藏品。”

江與臨放松脊背,靠在怪物懷裏:“和冰棒可樂比起來珍貴,好像也不是什麽值得誇耀的事情吧。”

禦君祁低聲悶笑,笑聲在胸腔間回蕩出好聽響動:“那你願不願意做我的藏品?”

江與臨轉過身,面對著禦君祁:“故地重游,你不該問我願不願意做你的藏品,應該問我願不願意做。”

禦君祁臉上的表情空白一瞬,緊接著耳廓瞬間爆紅,呆呆道:“做……做?”

江與臨沒說話,只是擡了擡眉。

禦君祁再三確認:“是我理解的那個做嗎?”

江與臨掐起禦君祁的下巴:“還有哪個做?”

禦君祁舔了舔薄唇,喉結情不自禁地上下滑動:“現在嗎?”

江與臨皺起眉梢:“你問題好多。”

禦君祁立刻不問了,擡手一推,把江與臨推進冰棺裏,緊接著整個人覆身過去。

江與臨瞬間失重往後摔去。

四條觸手同時從禦君祁脊背鉆出,先於江與臨的後背落入冰棺,飛速將亂七八糟的小玩意掃走,而後鋪滿整個棺底。

江與臨倒在了柔軟的溫暖的觸手,觸感比最昂貴的乳膠墊還要好,落地剎那還往上彈了彈。

很Q彈。

禦君祁單手撐在觸手上,攥著他的衣服親了過來。

江與臨仰面回吻。

舌尖交纏的同時,他在禦君祁的嘴裏嘗到一絲腥甜。

“又吐血了你,”江與臨偏了偏頭,輕喘著撫弄禦君祁的臉頰:“什麽時候的事,我怎麽不知道。”

禦君祁嘴唇落在江與臨眼睛上:“一點點,早沒事了。”

江與臨含著禦君祁嘴唇,說:“這可不是一點點的味道。”

禦君祁解開江與臨作戰服領口,觸手順著領口、袖口鉆進衣服裏,輕輕揉弄懷中人類的交接腕。

江與臨急喘兩聲,按住腰間的觸手:“我在問你話,你在幹嗎呢?”

觸手裹著交接腕上下蠕動,分泌的黏液又熱又滑,像是融化開熱奶酪吞噬著人類意志。

“我在轉移你的註意力,”禦君祁扳起江與臨的下巴,拇指輕輕摩挲薄唇:“江監察,請問您在審問犯人的時候,接受性賄賂嗎?”

江與臨急促喘息,胸膛隨著觸手動作劇烈起伏,額角和脖頸很快滲出一層薄汗,斷斷續續地說:“從來沒人……敢拿這個賄賂我。”

禦君祁低頭含住江與臨的喉結,輕輕吮舐,聲音含混地撒嬌:“不要審問我了,監察官大人,求你放我一馬,好不好。”

江與臨脖頸後仰出一道弧度,美麗得像天鵝,聖潔中暗藏某種不可言說的誘惑:“看你……表現,呃!”

修長手指猛地蜷起,用力攥住身下的觸手墊。

沒人知道這位冷漠苛刻的初代監察官遭遇了什麽,只能從他泛白的指尖窺得一絲端倪。

禦君祁是最會表現的,祂知道該如何讓江與臨滿意。

祂的監察官挑剔又難伺候,但祂總能把他伺候得很好。

章魚對狹窄濕熱的環境情有獨鐘,江與臨的身體是最完美的溫床。

情至深處,禦君祁忽然停下動作,寬大手掌在削瘦的脊背上撫過,引得人陣陣戰栗。

冰棺很涼,四面的棺壁寒氣陣陣。

江與臨本能地追逐溫暖,縮向身後的高大怪物。

沒人會懷疑那是一只怪物。

祂英俊、偉岸、強壯、兇悍、雄健,完美得好似古希臘雕像。

身體維持著人類形態,脊背卻兩側鉆出四條觸手,牢牢將身前的人類攏在懷中。

像保護,像擁抱,更像是捕獵。

怪物低下頭,虔誠地吻在江與臨後頸上。

江與臨動了一下,講話時鼻音很濃:“怎麽停下了?”

禦君祁摸了摸江與臨的嘴唇,說:“別咬自己。”

江與臨眼尾微紅,側過頭斜睨禦君祁:“不咬會忍不住出聲。”

禦君祁灼熱的唇落在愛人耳邊,莞爾道:“這種時候也這麽要強嗎?”

“必須要。”

短短幾秒鐘的時間,江與臨嗓子裏鼻音已經完全消退,聲音鎮定得像是在開會。

他很冷酷地說:“我是不會叫床的。”

禦君祁忍不住笑出聲來。

祂一笑,身體也跟著震動,引得江與臨不滿地‘嘖’了一聲。

禦君祁又吻了吻江與臨:“真難伺候。”

江與臨面無表情,命令道:“快點。”

“遵命,江指揮。”

一條粗壯猙獰的觸手探出冰棺,卷著棺蓋將棺材徹底蓋上。

原本躺在裏面的藏品淩亂散落滿地。

藏品主人和他最珍貴的寶物躲在冰棺裏——

翻雲覆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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